枝枝忍无可忍,低喝,“宋诣。”
宋诣的目光落在她肩头白息的披风上,扯回来那件她的披风,随手丢开,用倨傲淡漠的语气道:“长公主殿下,你不愿意嫁,朕也有得是法子,教你非嫁给朕不可。”
月凉如水。
“陛下,本宫这条命,你便这样想再要一次?”枝枝也抬起脸来。
宋诣这才意识到,她没有流泪。枝枝面色嘲讽,看向他的目光只有愤怒和厌恶,几乎看不到一丝的痛苦与挣扎,好似他不过是个无耻纠缠的恶徒。
他弹掉了顺着指尖留下来的鲜血,他确实是在无耻纠缠。
“朕不会叫你死。”宋诣微微眯了狭长的凤眼,玄衣沾了夜露,带着寒意靠近了她几分,却猝然朝着白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白将军,你若是不想北狄犯边,尽管——”
白息面色微震,剑刃被他下意识抽出。
宋诣却已经抬手,扯下来那件绛色披风,将自己肩头的斗篷披上去,系上带子。
这件事,他在翼城外那次,便想做了。
他的人,凭什么被白息这样暧昧地披衣照顾?
“想好了吗?”宋诣抬眼,漆黑的瞳仁看不出挑衅,只如风轻云淡的世家贵公子,谈笑间推敲棋子的语气,“朕还是劝将军,再想一想自己的前程。”
白息却已经拔剑,一剑对着宋诣而去。
宋诣避得很快,手腕一转,干脆利落地将枝枝拉过来。却不料枝枝冒着被剑划伤的危险,也毫不犹豫劈身避开,一把将宋诣往剑刃上一推!
枝枝扯掉肩头斗篷,如宋诣刚刚那般,丢在脚底踩踏上去,“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