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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沈衡还没死,赵夷也并没有立刻逼宫取而代之。

“无妨,带我先回去吧。”枝枝稳住了情绪,她抓紧了缰绳,心头跳得非常快,兄长死去了,如今整个黎国一团散沙,她一定要想办法护好沈家的江山。

白息调转马头,道旁杏花凋零。

黑衣的青年骑着高头大马,伫立在杏花雨下,一双凤眼狭长黑沉,看着两人的目光凉薄至极。

“白将军,这是朕的马。”青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两人,唇边浮出一点冷笑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是该还给朕了。”

白息看着宋诣,沉默了片刻。

枝枝皱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宋诣的狮子骢,极为矫健通人性的一匹良驹。她不蠢,几乎很快便反应过来,白息去阻止赵夷的时候,宋诣必然是帮了白息的。

她心头有些复杂,和一个人爱恨纠葛过多,难免会有些说不上来的矛盾纠缠。

白息翻身下马,抬手扶住枝枝的腰,要将她抱下来。

马上的青年便催马上前,带鞘的佩剑放在枝枝腰间,眉宇间浮出三分戾气,沉沉瞧着白息,“白将军,这便是你侍主的方式?”

白息亦抬眼,“怕是轮不到齐国人来置喙。”

话音刚落,他便一拉枝枝的腰,将枝枝带了下来,将缰绳送到宋诣手边,不卑不亢,“陛下,多谢您的马。”

宋诣的目光落在枝枝面上,唇边笑意讥讽,“朕的御马才借给将军逃命,回头便来嘲讽朕多管闲事。”

白息皱眉,只是他确实不礼貌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