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来得稍晚些。
看到那道穿胸而过的箭,几乎倒吸一口气,连忙上前扶住宋诣。
宋诣面色是失血后的惨白,本就清瘦修长的身量摇摇欲坠,只被侍卫长扶了一把,漆黑的瞳仁才微微一转,抓紧了缰绳,才不至于跌下来。
“陛下,黎国的人清理干净了。”侍卫长低声道。
“回去吧。”宋诣淡声道,咳出一口淤血来,眼睛微微闭上,片晌才睁开来,“黎国这些日子不会安宁,来使馆也不安全,都警惕些。”
侍卫长领命,正要上手替宋诣牵马,青年便眉都不皱地折断箭头,拔出羽箭。
鲜血噗呲溅出,宋诣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还来不及为他送上贴身的金疮药,青年君王已经一甩马鞭,朝着前方追了过去。落在后头的侍卫长这才回过神来,宋诣只是交代他们回去,并非是他自己要回去。
狮子骢带着白息跑远,才停下来。
“沈衡如何了?”枝枝不擅骑马,却觉得这匹马的毛色过于眼熟,却也顾不得细想,“赵夷逼宫,怕是整个黎国都要乱了。”
白息气息微滞,“臣无能,五十亲随尽数折损。”作为攻城的那一方,在赵夷有防备的条件下,能够拖延这么久已经算是难得了,可结果就是失败了,无法反驳。
“殿下,对不起。”
枝枝摇摇头,她在想,宋诣不可能和赵夷那种不可控的蠢货合作。
所谓让她嫁给宋诣,怕是赵夷拿她来拉拢宋诣。可既然要拉拢宋诣才敢继位,那说明赵夷一定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