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在颠簸中掀开,枝枝也终于窥见,宋诣身上两处贯穿前胸后背的伤口。马蹄又重又快,若非这是训练过的战马,没有发狂,宋诣被踩死都有可能。
青年面色惨白得几乎透出乌青来,奄奄一息。
“失血过多,脉搏微弱。”白息探了探他的脉象,微微皱眉,将宋诣扛上马背,再把枝枝扶上去,才牵马朝着前方走去,微微蹙起眉头。
按道理,他应该告诉枝枝,是宋诣替她挡了一箭。
可若是枝枝起了恻隐之心,怕是又要和宋诣纠缠下去,实在是斩不断这份孽缘了。
枝枝坐在马上,脸色也有些苍白。
有人追来时,白息的手捂着她的脸,自然无法挽弓杀人。可她听到了羽箭破空的声音,和刀砍断人头颅的声音,偏偏宋诣胸口多了个窟窿。
她有一点模糊的猜测,却又无法得出准确的证据来,无法去确认。
宋诣靠着她,躯体冰凉,血流滴答。
枝枝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微抿唇,宋诣是如何都不能死在这里的。她只迟疑了片刻,还是从袖子里取出来一罐金疮药,胡乱朝他满身的伤口撒上去。
马背本就颠簸,宋诣疼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枝枝下意识将金疮药藏在袖子内,对方却并未睁开眼,枝枝这才又拿出来,一口气把一整瓶药全倒在伤口上,然后丢掉了瓶子。
她收回手,松了口气,却发现宋诣死死拽住她的袖子。
枝枝抬手去扯,对方却攥得越发紧,低低地说着胡话,“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