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低低提醒道:“陛下,酒水洒了。”
“朕让你调查西夷的细作,还没消息?”宋诣扶了一把酒盏,抬手一口饮尽了,“几时变得这般拖拉。”
刘成虽然明面上是内侍,实则宋诣还在东宫时,便私底下将身边的内侍侍从乃至于侍女,都私下操练培植成了一股精锐,自他继位后这些人的行动便更为便捷快速。
按理说,不至于拖了这样久。
“有一点消息。”刘成看了一眼西夷王,压低了嗓音,“只是还摸不出具体的事件,陛下若是看重,晚些时候可以去看信件。”
宋诣颔首,这里本就不可能议事。
他坐得心不在焉,一杯一杯喝酒,一抬眼便又瞧见枝枝和谢忱遥遥对视。
端坐在那的青年儒雅温润,浑身锋芒内敛,有磊落风骨而不清高自持。几乎只是一眼,宋诣心头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当初枝枝眼里的他,便是这副模样。
可那少年是当真温和端方,不像他只装出了一副皮囊。
他垂下眼,实则不动声色地看着枝枝。
枝枝却还是有些担心谢忱,她揉了揉太阳穴,以不胜酒力为借口离了席。谢忱向来聪慧绝顶,她在外头的花园里等了不过片刻,谢忱便出来了。
两人算起来,也是三年没见了。
枝枝倒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谢忱一向话少,“伯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节哀。”
“倒也不必再被折磨。”谢忱却笑了笑,丁忧离京是假,暗中帮沈寒亭筹谋才是真的,却也不必对着枝枝邀功,“你既然回来了,我也总算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