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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坐了。”李覃低下头,走到枝枝面前跪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今日来,是有求于殿下。”

枝枝不太想说话,喝了一口降火的花茶。

李覃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枝枝,“殿下的那个丫鬟,确实是五皇子安插到陛下身边的细作。”她抬起脸来,恳求地看着枝枝,“只是当时陛下不能打草惊蛇,我便代为出手。”

枝枝捏着茶盏,最终还是抽了过来。

这信件不似不作伪,枝枝暂且收下了,撑着下颌没说话。

“李家如今已经得到了报应,空有爵位,再无实权。若是陛下再将李家满门流放,我的兄长不明不白死在了黎国,父亲也疾病缠身,这不亚于要了父亲母亲的性命。”李覃抓紧了袖底的匕首,一贯傲慢的神色彻底消失。

她跪伏在枝枝面前,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

“还请长公主饶了我的父亲和母亲。”

枝枝给李覃也倒了一杯花茶,开口道:“我与宋诣说过,我不再计较这些。”她忍不住想,要么干脆还是提前回黎国算了,实在是受不了李覃这么三天两头地来叨扰。

“阿覃愿意以性命作为诚意。”李覃这句话说得非常快。

话音还未落,银光一闪,枝枝便听到匕首刺入血肉的钝响,鲜血溅到她的衣裳上。

李覃的衣裳霎时一片鲜红,枝枝愣了片刻,才喊人进来。侍女大夫匆匆而来,给李覃救治,好在白鹭和黄鹂诸人都守在门外,亲眼见到了是李覃自裁。

枝枝也没料到会如此,将李覃送走之后,即刻写了书信传给沈寒亭。

也不等沈寒亭回信,劲直带着护卫起身回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