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老是撞了晦气。”白鹭嘀咕。
几人并未多逛, 早早地便回去了。
沈寒亭整日忙碌, 枝枝也很少去打搅。
夏日本就闷热,即便是房间里放了冰鉴,暑气还是往肌肤里蒸。枝枝靠在窗前纳凉,半靠在小几上看书,实则是在心里算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回去黎国。
只是黎国采出来石油也没有多久,寻常民众只拿来点灯烧火,偶有作坊用得多些。
从沈寒亭透露出来的消息上,是说齐国似乎在研究石油的用处。枝枝不太懂家国大事,但是也觉得,这件事怕是会引得北狄和西夷觊觎。
白鹭从檐下匆匆进来,“殿下,李三娘子求见。”
枝枝摇摇头,“找个借口打发了便是。”
“只是……她带着太后懿旨。”白鹭的表情也变得气恼,她一想到殿下在这里受到的委屈,便很是不悦。
枝枝手里的书卷收起,她点了下头,“那便让她进来。”
李覃被侍女带进来时,便看到枝枝斜靠在榻上,身边立着两个打扇的小丫鬟。一盆满满当当的冰鉴升腾起冷雾,冻过的各色水果剥开,被侍女拿银签子递到她唇边。
从前怯懦胆小的少女曲着腿,姿态闲适优雅。
朝她看来时,水杏眼冷漠矜贵。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绯色的裙摆里,腰肢纤细窈窕,高高在上地点了下下颌,“三娘子坐罢。”
李覃被烈日烤出一身细汗,鬓发也被吹乱,细棉布的素衣也是皱巴巴的。
饶是她天人之姿,也显得狼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