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晌午时分,窗外马蹄声和铁甲声响起,有小丫鬟上楼来通报,说是白息来了。
帘子被掀开,白息身上轻甲未曾解下,眼底还有几分淡青的阴影,只是目光锐利清透,迎着枝枝的眼神时微微一笑,威严便尽数化为了温和。
“殿下。”白息对她行了个礼。
枝枝先一步抬手,“请起,将军进来坐。”
白鹭和黄鹂退下去,房间内顿时便只剩下枝枝和白息。
大概是猜到了枝枝的意思,白息的目光有些闪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殿下今日,是有什么要问臣。”
这话反倒叫枝枝有些说不出口,她垂着眼喝了一口饮子,一面在心里组织措辞。但也无法不说,枝枝低声道:“我一向是把将军当成亲兄长一样的,和哥哥一样是看着我长大的。”
这拒绝的意思不算太明显,白息却无论如何也知道。
白息一时之间没说话。
枝枝也垂下眼去,捧着饮子,继续道:“我今日来的意思,白兄长大概也猜到了。”枝枝不想耽搁白息,斟酌着语句,想要彻底将这件事否决掉,“我也希望将军能娶一个合适的夫人。”
窗外又渐渐下起雨来,白息沉默了一会儿,“此事,是与国事相关。”
“国事?”枝枝微微惊讶,随即又镇静下来,也难怪沈寒亭这样直接,“那将军的意思是?”
对面的少女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很明显对桩婚事极为抗拒。白息握着茶盏的手松了又紧,过了一会儿,才温和地宽慰道:“婚事照旧,只是这桩婚事,做不得真。”
枝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