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嚼着软弹的饴糖,眼角的余光扫过宋诣的衣裳,下意识顿了顿。宋诣回过神,抬手揽了揽衣襟,还没说话,对面的枝枝便道:“你心口的刀伤,怎么那么多?”
宋诣的手似乎有些僵,半晌却散漫地低笑了声,“朕上过战场。”
枝枝摇头,“我父皇也上过,他说战场上是没法盯着别人的要害接连正中的。”她一点也不蠢,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刀伤都是从正面对准了刺上去的,“你是自己,或者有人故意刺伤的。”
宋诣似乎不愿意多说,抬手要捡起不远处的青色氅衣。
枝枝见他不说,也只好不问了。
左右这伤口又与她无关,她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也没必要揪着他问下去。
不过一碗药喝下去,枝枝当真嗓子没有了痒意。
她侧目朝着窗户看过去,窗纸倒映出一片皎白的雪色。身后的宋诣想了想,淡声道:“再加件衣裳,朕便让你出去看看雪。”
枝枝回头,哼了声,“我哪有多余的衣裳?”
少女气鼓鼓的,俏生生的。
肩头便微微一沉,宋诣将氅衣披在她身上,拨开她斗篷上的帽子,给她带在头顶。又拿手整理妥帖了,确保不钻风了,才慢悠悠道:“朕并未说,你要穿自己的衣裳。”
枝枝便又闻到他衣襟上浅淡的木樨香,怪甜的。
她下意识去打量宋诣腰间,却发现他什么都没挂,有些不懂他身上怎么还带着香味儿。
冰凉的头发顺着宋诣肩头垂下来,在她脸颊上扫过去,有点痒。枝枝仰起脸想要提醒宋诣将头发束起来,额头却撞在他下颌上,身子一晃栽入他怀里去,鼻尖撞得发酸。
宋诣扶住了她的肩头。
枝枝闻见木樨混杂沉水的响起,忍不住抬眼朝他看了一眼,“你心上人的荷包香味儿,怎么这么久都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