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走了进来,看着木然肃立的哥哥,“哥,你怎么不留住阿竹?”
袁文清沉默,心里道,从此殊途,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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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竹从袁家出来,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在石板路上。
昨夜暴雨,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深深浅浅,错落有致。她边走路便想着心事,一个不妨,鞋子踩在水洼里,湿透了,凉冰冰感觉的从脚底板直接蹿到心尖上。
既然湿透了,也就不必在意了,她一路故意踩着水,从甘泉巷走回甜水巷的覃记杂货铺。
小店的门半开着,门口空荡荡,屋里黑漆漆,老贾只收起半幅门板,上回衙门来抄检时,把店里翻的乱七八糟,他也一直也没收拾。货架上的参茸七扭八歪,装干果蜜饯的竹篓乱七八糟堆在墙角,覃竹进来就皱起眉头。
“老贾,这么多天你也没收拾下店里呀?”
老贾正窝在柜台后面,天光大亮的,他还在打瞌睡。见覃竹走进来,死气活样的道:“这么多天,也没个人来买东西,收拾它做什么?”
“倒是把门板都收起来呀,里面黑漆漆,客人怎么敢进来。”覃竹挽起袖子,大声吆喝着,“大扫除,大扫除,不能总是这么颓丧,我要开门做生意,赚钱干大事。”
老贾盯着她看了几眼,深深感觉今日她有些不正常,但也没说什么,慢吞吞在柜台后翻了一阵,端出个木盆,一条抹布。他把抹布放在盆里,递给覃竹,自己又窝回了柜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