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不仅现在不能,就算当初他未娶之时说这番话,她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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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竹慢慢站起来,向旁边退了一步,悄悄拉开与袁文清的距离。
“文清大哥,多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可我不能。”
袁文清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盯着覃竹看了会,他也退了一步。
二人相对而立,一步之遥,这么近,又那么远。
“覃何衣是我哥,哪怕我们没有血缘之亲,他仍然是我哥。他做的事或许莽撞,但并没做错,他盗取官银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我不想,也不能跟他断了干系。”
覃竹柔声道,“恳请您帮忙,能跟澶州衙门说清楚,海塘上已经两个多月不发工钱了,我哥所为也是无奈之举,何况他主动投案,归还银子,可否请蒋都督和魏知府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袁文清又退了一步,他的脸上所有的情绪都不复见了,又是那个极有分寸,不动声色的袁家族长了。“阿竹,对不住,我帮不了你。请你勿怪,今日对你说的话,是我僭越了。”
覃竹脸上露出失望,可还是点点头,“你是袁家族长,我明白,你有自己的责任。文清大哥,我先告辞了。”
袁文清不语,也未出言挽留,覃竹走了,他心里死灰一般,多年来心中那点执念,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