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下泪来,“哥哥也是无奈,我们袁家上下百十口,都指望哥哥。他拒绝了你,委实心里也不好受。”
覃竹上前抱住孟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角有泪痕划过,“别说了,我懂。孟春姐,祝你此去一路顺遂,从今往后,万事无忧。”
她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袁家与澶州官场贪墨之事无关,希望袁文清还能是她昔日心目中,那个温润持重的兄长,希望有朝一日,若是她与袁孟春再相见时,二人还是无话不谈,彼此知心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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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灯火阑珊。
覃竹搬了把摇椅,摇着大蒲扇,在自己的小院里晒月亮。晚风习习,吹的人焦躁的心都服帖了几分。
到了二更天,“扑通!”有人往院子里扔了块小石子。
覃竹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墙头人影一闪,周珩施施然跃入院中。
“周大人,好好的有门不走,怎么非要做梁上君子?”覃竹揶揄。
周珩举目看她这院子,四四方方,两进两出,大门口有影壁墙,二门内的小院里搭起半边葡萄架,葡萄还绿着,藤下摆着石桌石凳大鱼缸。正房厢房都黑漆漆的,只有院子里被月亮照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