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清点点头,起身去了内院。
火娃的院子里,丫鬟仆妇站了一地,都大气不敢出,立等着郎中给来号脉。嬷嬷眼睛熬得通红,满脸担忧,火娃则闭着眼躺在床上,额头顶着个温凉的手巾把,呼吸粗重,脸色焦黄。
赵郎中是澶州名医,专治各种小儿疑难杂症,从火娃一出生,就是赵郎中给他调理着。他轻手轻脚的,把了左手又把右手,看了舌头又翻开眼睛,然后跟着对袁文清作了个揖。
袁文清问:“赵先生,不知犬子究竟是怎么了,这段日子翻来覆去的发热,前几日还惊厥了一回。他从前身子虽然弱,却没这个毛病。”
赵郎中略一沉思,“袁老爷,令公子这是心中郁结难舒,又不擅表达,是以食不下咽,寝不能安。”
“郁结难舒?”袁文清蹙眉看着跟出来的嬷嬷。
嬷嬷把火娃从小带到大,比自己儿子还要亲,听了郎中的话,眼圈一红,“大少爷半夜说梦话,总喊‘大姑姑’。”
赵郎中点头,“那便对了,自小照顾他的亲长忽然离开,他心中惴惴难安,又说不明白。且大少爷自幼体弱,近日又有些秋凉,故此发作起来。”
袁文清叹了口气,对赵郎中也拱了拱手,“请您下方子吧,我让人去抓药。”
赵郎中斟酌道:“我前次开的舒心理气方子还继续吃着,若是发烧,就让人沾了温凉的水,擦拭手心脚心降温,大少爷年岁小,其他的药还是少吃。”
是药三分毒,袁文清也懂这个道理,谢了赵郎中,让管家陪着去开方子抓药。
赵郎中又道:“袁老爷,要我说,您家中若有跟大少爷亲厚的长辈,或是时常在一处玩的伴当,不如请来跟大少爷说说话,疏解一番,哄着大少爷宽宽心,慢慢适应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