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里加急,派人送到京城,呈给陛下。”
宋林有些吃惊,“大人,您这是奏请陛下夺蒋天南的兵权了?”
“是。”周珩缓缓点头。
宋林担心不已,“郑秋鸣的口供还未拿下,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若有什么意外,倒让您在京城处于被动。蒋天南能做到总督,难保朝中也有些党羽。”
周珩平静道:“是有些冒进,可我既然已看到其中的危机,就不能再明哲保身,置之事外。蒋天南若还在澶州呼风唤雨,海塘还修不修,明年汛期若是再决堤一次,我周珩也可以从东南海塘上跳下去了。”
宋林双手接过信封,慎之又慎地揣在怀中。
周珩见他脸色凝重,故意露出些轻松之态。“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细节,蒋天南不认,还有郑秋鸣,郑秋鸣不认还有胡庆,还有澶州衙门负责采买石材的那几个官员。就算他在澶州只手遮天,可也堵不住这么多人的嘴。”
宋林点头,“大人说的是,他伏法不过时间问题。”
周珩整了整衣袖,擦去手指的墨汁。“我急于奏请陛下,卸了他的兵权,也不仅是为了澶州这件事,更是为了京城。”
他微微眯着眼,回忆这段日子京城里的惊心动魄。
内卫查了军械所,军械所一口咬定所有制造弓·弩的模具都严密封存,所有从军械所送出去的弓·弩也都严守条律,刻有编号。于是他又查到武库,武库令丞先是拒不承认,可被拘禁当晚,就在牢房里用腰带把自己吊死在窗口的铁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