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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儿子的头, 与梁颂华相视一笑, 时光如流,唯有海塘巍巍千古。

(盗银案到此基本告一段落,虽然蒋天南尚未定罪,但覃何衣基本上于此时此地与这个故事挥手作别。初时,作者给这个人物的侧写是“孤勇”,写到后来作者觉得他的人物形象是“大义”。

他并不孤独,身边有很多志同道合之人。

一个能扛住巨大压力,忍着谩骂攻击,仍然坚守本职的潘大人;一个能在覃何衣问罪生死不明,却深明大义,继续抓紧修海塘的陈堂主;以及一群半年没给工钱仍在努力运送巨石、辛苦劳作的小蚂蚁们。向他们致敬。何衣与他的伙伴们,会有个美好的余生。作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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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周珩一行决定夜宿距海塘不到三百步远的七安村渔帮分舵。

依旧是大锅炖鱼汤,依旧是坚硬的干馍馍。这似乎成了渔帮鉴定来访官员值不值得结交下去的一道考题,吴有钱和姜九哥笑嘻嘻端过来给魏知府。

魏锟眼都没眨,咕咚咕咚把鱼汤喝了个干净,然后呲着不大结实的后槽牙,啃起了饼子。

吴有钱和姜九哥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的嬉笑起来。

吃过晚饭,精力旺盛的如陈堂主,拉着覃何衣去说这段日子渔帮中一应杂事;精力不济的如魏知府,累困交加,一头扎进房中睡死过去。

其他人各回各屋,院子也安静下来。

月上中天,覃竹今夜难得失眠了。白日里周珩的话让她心中生出无限感慨。女人啊,就算再聪明洒脱,情思一起,也成了糊涂蛋、犹豫鬼,难免左思右想,进退失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