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穿好衣服,蹑手蹑脚从房中出来。她摸进小厨房,翻出一坛老酒,抓了一把花生米,回到房中自斟自饮起来。
月色很亮,老酒很醇,花生米很香。覃竹推开窗,趴在窗沿上,喝一口小酒,抬头看看月亮,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唉!”嘟囔了一阵,她长长叹了口气,对着月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唉——”她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可巧,白日里那番话说出去,得了覃竹一番“太遥远”的回应,周大人也失眠了。
他住在不远处的厢房,从房中出来时,就看到深深夜色中,覃竹趴在窗前望月兴叹。身后的屋子里一灯如豆,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此情此景,犹如一幅绝美的工笔画。
周珩屏息静气,走到窗子旁站定,听见她低声嘟囔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原来这就是寂寞的滋味。月亮,来,干一杯。”
虽然她的脸隐藏在窗子后,周珩也知道,这姑娘已经醉了三分。
周珩听得笑了,往前一步现出身来,压低声音接口道:“有那么惆怅么?”
覃竹吓了一跳,手一抖,酒杯落下,周珩顺手抄住。
“我对你说的话可不是为了让你愁眉苦脸的,也不是让你把自己灌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