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南被关押已经十来日了,这期间魏锟和澶州官署的人都没再见过他。魏锟心里想过多次,以内卫的刑讯手段,不知昔日威风八面的蒋都督如今折磨成什么样了。
进的屋子,魏锟才发现,蒋天南并不在房中,倒是有两个内卫见周珩等人进来,过来行礼。魏锟不明就里,待要问时,周珩略一抬手,制止了他。
一人侧步闪身,往里间走,走到最里面,摘下墙上挂着的字画,一个圆溜溜的窥孔出现在眼前。
周珩凑到窥孔前看了几眼,退后一步,把位置让给魏锟。魏锟忙凑上去,眯起一只眼,往里看着。
蒋天南大马金刀的坐在窥孔那边,紧蹙眉头,一手在膝盖上来回揉按着,似乎在勉力忍受着什么痛苦烦躁。
他穿一身干净的皂色棉袍,膝盖上套着一对厚厚的棉护膝。很显然,内卫并未对他用刑,尽管如此,魏锟也看得到他的阴郁和惨淡。他脸色灰败、眼袋浮肿,眉头紧紧的拧成一团。
魏锟退了一步,夸张的做口型,却没发出声音。“他在干嘛?”
周珩没吱声,背着手,转身出了这间房,魏锟急忙跟上来,等到了隔壁,他才敢咳嗽一声。
“这些日子他怎么样?”周珩问。
负责监视的内卫跟来回话。
“回禀大人,一开始三天,他很平静。太阳出来就起床,然后洗漱,打一套拳,吃早饭。上午就在屋子里背着手绕圈散步,午饭过后,小睡片刻,继续起来绕圈散步,不吃晚饭,天擦黑就睡下。睡不着也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