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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逐步把握审问的节奏,将事情慢慢归结到贪墨上来。

蒋天南却很狡猾,全不接招。“什么郑秋鸣?什么石料铺?与我何干?”

周珩审视他,此人不但凶残,而且厚颜无耻。蒋天南亦瞪着周珩,似乎下定决心一问三不知。

“郑秋鸣以十倍价格与负责海塘石料采买的官员签了契书,他凭什么呢?”

“那你该去问郑秋鸣啊。”蒋天南挑衅一般看着周珩。“那渔帮的丫头,说的什么低买高卖,贪赃受贿,我一概不知。”

周珩轻笑一声:“你不会想说,这也是蒋禄所为?蒋禄可说不动澶州衙门管采买的官员。”

“说不定,是他打着我的名号,背着我行事?”蒋天南眉梢一挑,竟嚣张地开始帮周珩出主意了。“你去问蒋禄。对了,他死了。你也可以去问问那几个官儿,哪个见过我,哪个听我说过郑秋鸣的石料铺,哪个从我手上接过去一两银子?”

周珩审视他,真是狂悖。于是,他一样一样讲证据摆在蒋天南面前。

“这是榴花里宅子的过户地契,这是宅子里十几个下人的身契。户头两方分别是你和郑秋鸣,是他行贿于你的证据。你不会告诉我,你按着市价银两给付了郑秋鸣吧。我会问郑秋鸣的口供,我也会去查银子的来路去路。白纸黑字写了你的名字,焉能你推说不知就算了?”

蒋天南阴着脸,再次把头转向一旁,不说话了。

周珩又将一本册子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