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堆在了一处,甚至还有一只羊。
那羊黑溜溜的眼珠子瞧见又来了一个人,冲她“咩”了几声,竟然通人性地要过来蹭她。
薛遥望着挤不下脚的车厢,干脆紧挨着那只羊坐下。
毛茸茸的触感贴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背,她瞪了几眼总想蹭她的羊:“我警告你哦,不许舔我,否则我把你做成烤全羊。”
“咩——”
“咩什么咩,不准咩!”
那羊耳朵垂下去,当真不叫了,只是看起来有点委屈。
薛遥挨着羊在车上摇晃了不知道几个时辰,就在她实在撑不住想要吐出来的时候,马车停了,门板打开,身侧的羊欣喜地“咩”了一声。
“牵着这羊下来走走,这地草好。”车夫的声音有些沙哑,对那羊主人说。
薛遥一脸生无可恋,气若游丝道:“我也想下去走走……”
车夫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嫌弃:“瞧你背着把大刀,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居然连马车也坐不得?”
“明明是你这车太破了。”薛遥也很嫌弃,“人又这么多。”
“得,你就在这里下吧,免得我这破车把你熏死。”车夫嘀嘀咕咕要来赶她。
薛遥在马车上颠簸久了,似乎全身都麻了,只好手脚并用爬下车,一边还在嘴硬:“不坐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
羊吃了草又被主人牵回了车上,那车夫拿鼻孔瞧了一眼薛遥,得意地赶着马车走了。
薛遥气得也拿鼻孔去瞧车夫,结果却被马车轮带起的滚滚烟尘呛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