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侧娇软地跪着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纤白如葱段的手指正在剥一枚橙子。
橙香漾开来,充盈在车内几人的鼻尖。
“当时本侯是答应过放你和关逢春自由不错,只是你二人事没办妥当,且不说贺家那小儿,孙渺言那小儿子可是到今日都没有下落。”秦佥益开口了,顿了顿接着道,“都十年了,本侯差点以为你死在外面了,没想到你自己又找上门来。”
底下直直跪着另一名女子,虽是初夏,仍穿了一身严严实实的黛色长裙。
她闻言,身形微微动了,却没有说话。
“今日本侯心情好,可以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秦佥益吃了一瓣侍女喂到唇边的橙子,接着悠然道,“找到孙涯月杀了,并同慈镜一同护本侯平安过了立秋节宴。”
夏轻宜眼睫轻颤,秀气的眉头皱到了一起:“都过了十年,我去哪找孙涯月?”
秦佥益笑了:“这是你该操心的事,若找不着,就一辈子跟着本侯算了,反正慈镜老说他手里缺能用的人。”
夏轻宜听罢,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她望进秦佥益浑浊却看不清意图的双眼,道:“若我做成这两件事,您就放了我们。”
“这是自然。”秦佥益不以为意地又阖上了眼。
“那轻宜便退下了。”夏轻宜起身正要掀起车帘出去,却又转过身,犹豫道:“逢春他……”
秦佥益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不耐烦道:“他好得很。”
夏轻宜见此情境,只好掀起帘子出去了,车外日光耀眼,她抬起手戴上了一顶帏帽,身形一动,瞬息下了车,步子轻挪,往后坐上了另一辆稍小的马车。
马车上斜斜的坐着一人,正在给自己剥葡萄吃,见夏轻宜进来,指尖微动,葡萄皮就似暗器一般打了过去。
夏轻宜衣袖一挥,葡萄皮于空中转了个方向,“啪”的一声粘在了车厢壁上。
“不错,十年没见,进益了。”慈镜口里嚼着葡萄,很快就吞了下去,一双凌厉的眼似笑非笑,“侯爷给你安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