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一抹红晕光圈环牌匾而出,不断闪烁。
良久,光圈渐渐散去,与音故刚将它拿出之时无一点区别。
只是黑字金漆更加明亮,她将牌匾递给甘泊:“此物能掩盖你与他人不同之处,保你平安。”
她是在乱葬岗中捡到他的,他已经濒临死亡,尚有余愿未了,音故许他以非人之身而活,至于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不能被修真界所容。
甘泊接过牌匾,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瞬又低下头去,那一眼眸里,有感激,有犹豫,有欲言又止,有不知从何说起。
音故执白布缠上仍有血溢出的手腕,将一端咬进口里,一端执于手中欲将两端作结,甘泊接过两端布带,小心翼翼地道:“我……我来。”
她索性放手给他,不由自主汕笑:“活了几百年,好像也只有这点血有点用处了。”
情至浓厚处,笑容寸寸消散,要是换做以前她是绝无可能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独自行动的。
只是如今看来,他们都是不愿苟且度日的。
船绕出距天虞阁三百里的临幽谭,而后三人步行,翻山越岭,行至一祥和各家静好的小镇,名越女。
街道行人来来往往,皆眉开眼笑步伐轻快,街道两旁有怀春少女在挑选花钿,有恩爱夫妻相携闲逛,有古稀老人含饴弄孙。
三人入客栈名为回闲,虽模样老式建筑古朴,但被冲洗得干净清新,脚一踏入门,便有一股梨花清香扑鼻而来,音故侧目,果然看见西窗伫立的一颗梨花树,枝繁叶茂,煞是好看。
音故清笑,绕至西窗坐下,甘泊淇方两人环顾在侧。
一壶清茶,三碗淡粥。
“依牧倾川,你们两磨蹭什么呢,快点啊。”三名白衣少年追逐打闹,进入客栈,站在一处,便似大雨刚洗涮了灰尘,又出了灿烂的阳般,干净清爽,明朗阳光。
眸光移至音故三人所在方位,笑容戛然而止。
先后行至音故身旁,得体有礼地发问:“姑娘,能否让我们看一下你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