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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宸澜整晚心情都十分压抑,只是控制着情绪,未让人瞧出任何端倪。

顺德从皇兄那张坚毅稳重的面上,压根窥见不出任何喜怒,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妍妍睡着了,我便起来看看孩子,正好看见书房的灯亮着,以为就玉旒一个人在呢。”

说着,她关门退出去,冲祈玉旒眨了眨眼,暗示他赶紧回来睡觉,口中说道:“那你们忙,我先回屋去啦!”

祈玉旒面色温润,唇角微微勾起:“让殿下见笑了。”

“你与顺德这些年一直琴瑟和鸣,本王十分欣慰。”宁宸澜知道,妹妹的这段姻缘十分美满。

他了解好友心性,即便娶的不是自己心爱之人,亦会温柔以待。

何况在成亲之前,他已对顺德有了好感。

“殿下,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没有进入主题。”公务已经商议得差不多,祈玉旒将一堆折子从书桌上搬走,自去煮茶。

宁宸澜目光里漫布着一层阴云:“十年前西北那场败仗,本王想要重审。”

祈玉旒的手微微抖了抖,泼出些滚烫的茶水在手背上,他仿若未觉,只淡淡应道:“当年军饷延误,粮草未至,陛下已追责了吏部大批官员,分管吏部的台阁大臣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责,受仗责八十而死……线索断了,重新查起来,会有难度。”

十二年前,裴将军父子被白布包着抬回来时,满京都老百姓都在街道两侧嚎哭不止。

可是仅仅过了四年,风云突变。

有人污蔑裴家军之所以战败,是因为谋逆勾结西夷蛮子,结果被当时的西夷王摆了一道,才落了个父子双双阵亡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