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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宸澜办事一向干脆利落,从未以这样忐忑的心情面对任何人。

这几日,一直和心中压抑着的私欲抗争,忍着不去想将其占为己有。

身为嫡皇子,自小只要对某样东西流露出喜爱,无论是宫里祁家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到他面前。

像现在这般爱而不得滋味,他是头一次体会。

他身体里流淌着帝王血脉,天性里强势掠夺的那一面,甚至比其他三个兄弟更加强横。

年少时他不安于在京都处处受制于太子党,只身去往西北,在那里他终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武力征服,实力说话。

输与赢,是那些年来少年眼中唯一的色彩,他像是翱翔在天际的鹰隼,天生便是属于战场。

直到这次,有人利用他过去心里的阴影,用一封血书激发出他内心燥郁,使他情绪越渐失控……

混乱狂躁的意识中,他被女子温柔的琴音吸引,隔着一道帐幔,看见那道纤细曼妙的身姿,像是儿时发现了新奇的玩具。

喜欢,想拿来赏玩。

只是,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

对方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出温柔,性子既乖巧又能忍,让他不敢随意触碰,担心一不留神就打碎了。

宁宸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拿出军中安抚家属的姿态:“本王和你大哥裴沉情同手足,曾答应过他照顾你,之前是我疏忽了,今后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裴妍才恍然大悟,原来宸王殿下对自己好,是因为看着大哥的面子。

提起亲人,她双眼不禁微微泛起涩意,对宸王屈了屈膝:“殿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