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休朝几日,此刻的卢尚书令人搬来软塌躺椅,正坐于水榭之上,执竿垂钓,悠然自得。聂怀昌远远看见,便笑着说道:“卢大人好雅兴!”

卢尚书抬头看了聂怀昌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专注于手上的鱼竿:“聂主事刚从慕府回来了?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慕清洺自宫中回来如何了?”

下人搬来座椅放在卢尚书的身侧,聂怀昌撩起衣摆坐下,这才对着卢尚书可惜地摇摇头道:“大殿下派人送去慕府的金银珠宝此刻正在慕府放着,慕清洺恐怕不能与我们一起了。”

闻言,卢尚书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可是你亲眼看着他收下的?”

“是,我离开慕府的时候那宫人还未离开。”

卢尚书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在一旁的瓷盘里抓了一把鱼饵撒进了水中,看着那鱼饵慢慢沉下去,他这才缓缓道。

“钓鱼得舍得下饵,但不是只要舍得下饵鱼儿就会上钩的,聂主事猜猜我这一竿会不会上鱼?”

聂怀昌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卢尚书的意思,不过还是伸手捋了捋胡须,笑着恭维道:“大人心平气稳,技巧娴熟,这一竿自然是会上鱼的。”

话音刚刚落下,卢尚书便伸手将鱼竿给抬了起来,就见那长长鱼线挂着的鱼钩上只勾着半截子水草。

“空了。”

卢尚书看着聂怀昌笑道。

“看来鱼儿不愿意吃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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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洺今日并未穿青衣,而是穿着一身白衣,在朱红色宫墙中格外明显,那沾满了大半袖子的血迹也格外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