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地面,微微皱眉,并未说什么,只是对着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天色晚了,这蹴鞠是踢不成了,你们先回宫给小殿下准备好热水沐浴。”

“是,奴婢告退。”待到池烬身边所有的宫人都离开之后,她对着池烬招招手,示意池烬跟自己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殊华殿走去,池渲已经在放缓脚步了,但池烬人小腿短,需要一直快步走这才跟得上池渲的脚步。

他低头专注盯着池渲垂在地面的裙摆,等到池渲的裙摆移开之后,他的脚下一秒便占领刚刚被裙摆拂过的空地。

殊华殿内早就掌了灯,橘暖的烛光将这个宫殿照得没有那么冰冷空旷了,她摆手屏退了宫女,随后从袖中抽出一方干净的白色帕子来,蹲下身子,用手指卷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池烬脸上的脏污。

眼神专注,语气却漫不经心道:“你是摔了一跤,不是从土坡上滚下去了,这脸上的土没必要比身上的土还要多。”

见池渲戳穿了自己的小把戏,池烬脸上有些窘迫,低头绞着衣摆并未说话。

她将擦脏的帕子放在一旁,随后朝着一旁的案几走去,席地而坐,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眼皮也不抬地对池烬说道。

“我虽不喜欢你那个病秧子父亲,可也不会迁怒于一个孩子,你今后不必刻意讨好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不理会一旁的池烬了。

池烬依旧站在原地,手指绞着衣摆,小脸上的窘迫还未散去。

他是天子皇孙,本该受尽宠爱的,但自他出生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只因一句疑问。

天生病弱之人怎么会生出一个康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