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沈不骄,那留着也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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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慕府后门,慕清洺在马车上缓了好一会,这才抬步下了马车,虽说勉强自己回到房中,却也是跌跌撞撞,似是大醉之人。

但只有慕清洺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喝醉,甚至一点酒水都没有沾。

原本整齐的软塌现如今乱作一团,他将自己蜷缩起来,只得一遍遍用意志力和体内的那股热浪去碰撞,只是每一次他都撞得粉身碎骨。

手臂被划了七八道的口子,现如今鲜血顺着指尖一点点砸在地面上,但是疼痛换来的清醒只是片刻,在片刻之后,更加浓烈的浪潮涌了上来。

用疼痛换取清醒,无非是饮鸩止渴。

没人比他更明白,他现在渴望的是什么。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后颈处的牙印现如今红肿不堪,有汗水触及伤口,传来轻微的刺痛,但是那点疼痛现如今对慕清洺来说算不得什么了。

那日池渲贴在他身后的时候,曾说过。

“暗道挂上了铃铛,只要大人扯扯绳子,铃铛一响我就来给你开门。”

他望着屋内的衣柜,犹豫了许久这才挣扎着从软塌上爬起来,一步步走进了暗道中,也一步步将自己摇晃的身影送给黑暗。

但是上一次能轻易推开的背板,这次用力也推不开,且纹丝不动,许是被上了锁。

他看着衣柜角落的长绳,上一次他就是因为踩到了绳子,这才触动了铃铛,现在颤抖着手指扯住那绳子,微微用力便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但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池渲。

已经没有了爬出暗道的力气,只能缩在暗道中,独自承受着体内一股股的热浪,唇角鲜红,也有血液的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