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窈低着头,放在铜盆上的手无措地收紧,低声说道。
“我不需要帮。”
看着面前的容窈,他将脸上的笑意收起,也收起了几分肆意。
没在教坊司耽搁太多的时间,唯恐即墨静担心。他抬步便要离开,只是在要下楼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站在原处的容窈,沉声说道。
“莫要太将自己看轻了去。”
容窈依旧垂着头,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教坊司多是丝竹之音,若是离得距离远上一步,便根本就听不见对方说些什么,更不要说此刻的容窈和池渲之间还隔着一堵墙,她没听见外间的谈话,容窈也没听见内屋的谈话。
她抬头朝着计酒看过去,此刻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整个人也像是褪了色的古画一般,似是稍微用力碰一下就碎了。
人最脆弱的时候,难免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
她对着计酒问。
“慕清洺呢?他可回太傅府了?”
她答应了慕清洺等他回来的,人总不好失约。
就在她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计酒突然开口道:“他没去慕府,他去了尚书府。”
闻言,她的动作一顿,随即垂下头来,遮挡的发丝将她的面容给遮挡住,但失望和自嘲还是浓浓地笼罩在身上。
慕清洺这个时候去尚书府上能做什么,定是去表“忠心”去了。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满是落寞的笑来,便又重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