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从城外走回来,靴子沾染了城外的潮湿的泥土。
送葬的队伍已经离开,又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伸手将府上的大门给关起来,门板发出沉闷重重合起的声音,按理说现在即墨静下葬了他该松一口气。
但现在即墨卿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力气,心尖仿佛被一座大山给压住再也不能跳动半分,窒息难受得厉害。
他现在只想找个看不见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当自己也死了。
黯淡无神的眸子瞧着面前零星几个还在打扫庭院的下人,即墨卿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了动干涸开裂的唇角,有些嘶哑地询问道。
“荣伯呢?”
这几日都是荣伯在忙活着即墨静的丧事,但是今日却不见荣伯了。
或者说即墨卿此刻想起了荣伯,突然想见一见荣伯,因为荣伯是齐国公府上最后一丝的温热了。
闻言,打扫的下人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道。
“从今早便没有见到荣管家了。”
话音落下,原本毫无神采的眸子突然涌起一股慌乱,他似是在害怕着什么,又在担忧着什么朝着荣伯所住的院子快步走了过去。
荣伯给齐国公府当了一辈子的管家,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
早就到了迟暮之年。
等即墨卿气喘吁吁地伸手将房门打开的瞬间,急急朝着屋内看去。
就看见荣伯倒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面色苍白如纸,一如已经灰白的头发,他似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徒留在地上留下一片折腾过的痕迹。
见此,即墨卿急声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