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心里冷笑,若非是她旁的人便也就信了这鬼话,但她是不信的。
“既如此,那靳统领便回去歇息吧。”
秦君低头重新拿起朱笔,这是赶人的意思了。
靳秦脸色沉了沉,看着重新投入政事的秦君,眼中有什么情绪在翻滚。
秦君没听到开门的声音,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不走?”
走?自然要走!
他转身拉开门,又想起什么,偏过头对着她道,“你那么聪明,什么事情一看就知道不对,你觉得不对的事情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不会怀疑自己。”
说完这话,靳秦便离开书房了。
外头冻着打抖的李宝正瑟缩着身子活动,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出来了?”他瞧了瞧里面,“陛下没说什么吧?”
靳秦看一眼他,见他冻得这样,问他,“你怎么这么冷?”
李宝被他这这话噎了噎,“咱们身子板哪比得了你们?”
靳秦瞥他一眼,伸手解了身上的大氅披给他,“穿着吧。”
李宝一愣,摸着手里毛软的大氅愣愣的看着他,“宣政殿离你那儿可有段路,你这般回去该冻着了。”
“不是你说我们身子板好?”靳秦反问道。
他将大氅给李宝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
李宝披着靳秦的大氅愣愣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眶微热,这世界上也就只有陛下和靳秦真正关心过他们这些下人。
兴许陛下的一些出发点并非是为了他们,但最后他们却都受惠到了。
而靳秦,是第一个告诉他,奴才虽是奴才,但更是个人。
李宝哈出一口气,搓了搓手,看着里面依旧灯火通明的,对着漫漫无边的黑夜道了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