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捋一把长胡子,沉声肃目道。

谢折玉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却在此刻感觉回到了在扬州与少女初见之时。

悸动不已,惶恐不安。

上山时,小径上野花盛开,鬼使神差地。他垂着眼睫,发白的指尖握紧了娇嫩不堪的花束,心脏跳动得几乎要蹦出来。

“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把这束花送出去。

嗓音艰涩喑哑。

“我……是她的故人。”

攥得太紧,山花零落。

夜风吹过他苍白的脸,又落在他颤抖的唇。

连吐息都是冷的。

该怎么说……

她是我十里红妆过二十四桥的白首。

她亦是引我入山门渡万法修道途的一世尊。

冰冷的风自脸上淌过,冷到他现在无比清醒。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少年能几时,鬓发早已苍。

夜雨剪春韭,佳人梦黄粱。

“故人……?”

白老回头,带着几分疑虑。

他这一回身,彻底将身后的少女显了出来。

沈卿捧着小脸,笑眯眯道,“老白,他在说什么,人家怎么听不懂呀。”

“你可还记得他?”

看见她这般模样,白老亦是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