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一个个的小世界、任务,已经让她慢慢忘了自己的过去。
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再想起来的。
她深呼吸一口,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天刚鱼肚白,素来起的最早的炳坤都还没什么动静。
季非然扯了扯贴在后背的衣衫,惊出的一身汗黏腻的紧,索性睡不着了,不如去洗洗。
端着盆刚出门,季非然鼻尖皱了皱,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气。
这味道并不浓重,和草药味混杂在一起,须得自己辨认。
季非然之所以一下就闻了出来,是因为那草药味她十分熟悉,是她之前帮温野治伤时用的。
温野受伤了?
莫非是昨晚她离开屋子之后,温野被季延伤了?
想到温野那闷葫芦似的嘴,季非然觉得很有可能。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洗澡了,直接就跑向了温野的屋子。
越是靠近,那股草药混合着血的味道就愈发浓重,她皱着眉走到门边,正欲开口,门内就传出一声闷哼,还有茶盏砸落在地的声音。
手上一紧,季非然推开了门。
门内的场景让她瞳孔骤缩。
温野赤/裸着上半身半跪在地,如瀑的黑发遮挡住了他大半的身体,地上是一片刺目的红,他的胸口被划出了个小臂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季非然闯进来的时候,温野正将一只身伸进自己的伤口里搅动着,额间的汗珠还有惨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脆弱不堪。
茶盏就是这时候被抚落的。
听到敲门声,温野骤然抬起头来。
那一刻,季非然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她好像看了温野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