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和春兰的亲事一定下来,福儿的院子就热闹了,来来往往全是恭贺的人。
不过比起春梅,性子更加豪爽的春兰那里人更多,府里的侍卫多是从家生子里挑的,那些人的娘老子都提着贺礼来见自己儿子未来的上司夫人,春梅看在眼里,脸上笑着,嘴里应承着,心里却越发的苦涩。
“可惜了啊,”杨氏院里的杨妈妈挥退了其他人,陪着春梅坐在屋里,看着春兰房里人来人往,听着春兰房里高声笑着,惋惜不已的对春梅说,“你怎么就急着嫁人了呢,那酒楼里的小东家说的好听,还不就是个小掌柜的,能成什么事儿……”
春梅低着头不说话,杨妈妈眼中一闪。
“我们娘娘前些日子还说呢,瞧着春梅这么好的一个人儿,陈夫人怎么就不知道给个体面呢?我们娘娘身边的蕊儿,可都已经开了脸做通房了……等日后生了儿子,凭着我们娘娘的手腕,给抬了做庶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一翻身就是个主子了……”
“做王府的主子,可比在外头人前风光人后辛酸的好吧……什么小东家、门客公子、侍卫的,还不都是爷手下的奴才,都是奴才啊……”
春梅的手紧紧一缩,却仍未说话。
杨妈妈看的透亮,拍拍春梅的手,“哎,老婆子我再可惜都晚了啊,姑娘都应下了……真是可惜了啊……”
杨妈妈笑了笑,放下贺礼走了。
春梅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杨妈妈离去的方向。
半夜,有人敲开了杨氏的院子,杨妈妈站在杨氏的窗棂下轻声说,“娘娘,春梅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说话吧。”声音柔和让人如沐春风。
夜,正黑。
毒计
“我怎么瞧着你这两天做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累着了?”福儿打量着春梅,越看越不对劲。
“啊!”春梅身子一抖,手上正在擦拭的天青色四君子梅瓶一下子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正在沏茶的春兰狐疑的看向她,“你怎么了?”
春梅慌慌张张的蹲下去捡碎片,小声的呢喃着,“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