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一路都要受这般苦难,她便当即与轻音和阿翡道,“我们还是回京城罢。”
她原本是想去淮南。与太子哥哥从长计议,可如此看来,不等她走到淮南,许已经命丧途中了。可再一想,即便她能劝得动太子哥哥,却也不是症结。
到底大权是仍在皇叔手上拿捏着的,她又何必舍近求远。
却听皇叔问起:“那一路还是苦了公主了?”
玉昀只掀起袖口,露出白花花小臂,那几个跳蚤包依旧红红肿肿的没消掉。可不就是她受苦受难最好的证明?
“您看。”
“……”凌霆川一时也无话可说。他算得到开头,算不到结局。谁又知道老皇帝养出来的女儿,压根吃不得皮肉之苦?
“那公主该回陆府上,来孤这里做什么?”
“……”玉昀不想他这人翻脸无情。“陆北乔在行宫作出那等事的时候,皇叔还替我说过话,怎这时候还要将我往陆府上赶?我是不会回去的,和离书都给出去了,我这般模样再回去陆府上,可不叫他们快活?便以为我真是没有母家作背靠的。至于皇宫,您也知道我是回不去的。不是?”
凌霆川却也知道,叫她如此回去皇宫,颇有羊入虎口之势。是以上回他才会命霍广亲自送她出宫。未免再和江随与宋妃有多纠缠。
他只淡淡喝了口茶,方道,“公主便暂在客房歇脚也无妨。”
玉昀得了许,自然轻快了些。又与一旁候着的轻音阿翡道,“皇叔都有话了,你们便将我的行李都搬进来。”
轻音阿翡这会儿出去张罗了。
玉昀吃饱喝足身上也暖了。腿脚终于恢复些许知觉。自然起身来四下看了看新鲜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