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她点点头,欢喜而酸涩,依偎在周以安怀里,轻声道:“小时候,我几乎天天想,若赵老太太遣人将母亲追回来,母亲这一生会不会幸福一点点。”

周以安吻落婉清的眼泪,轻声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岳母必定希望你能放下往事,过好眼下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家一点动静也没有,连赵太太也不再登门,赵华容便一直被绑在柴房里,每日里吃喝拉撒都在一处地方,到了小年夜前一天,秋葵进来禀告:“赵姑娘,好像不正常了。”

婉清让红叶把景泰抱出去,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秋葵道:“原先,每到吃饭的时辰,婆子们取出她口中的布团,那毒妇张嘴就是咒骂,后来便是揪着婆子的衣服问赵太太来救她了没,如今却不骂了,每日里又哭又笑,话说也颠三倒四。”

婉清敛下眉眼思索,片刻后,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她。”

赵华容原先被押在大太太院里,两天后大太太厌烦极了赵华容每日吃饭时间的咒骂,便让婆子将她关进一处无人住的小院,着六个魁梧的粗使婆子看守。

婉清还未走进柴房,便闻见一股铺天盖地的恶臭,她瞬间想干呕,捂着嘴忍了许久才忍下胃里的翻滚。

婆子连忙进去端走夜壶,又开了窗户透气,等味道淡去一些,才请婉清进去。

赵华容看见婉清异常激动,瞪着眼睛拼命想要挣开束缚她的麻绳,嘴里呜呜的嘶吼,眸子里是滔天的恨意。

秋葵上前拿走赵华容嘴里的布团,咬牙切齿的咒骂声立即响彻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