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容妹妹晏青蔼提笔画朱,尘埃落定,将一笔笔银子拨出国库。
意图力挽狂澜。
朝廷里总还有干实事的能臣武将,并非全是蛀虫。
只是前几年留下的漏洞太多,一时弥补不过来。
他如此坚信,也不能不信。
曾经国富民丰、万国来朝的大瞿怎会这样不堪一击。
世人都道他克父害母,是他的存在才致使天灾不绝百姓困苦。当年独自被关在冷月宫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曾怀疑过,是否真是因为他不祥才会害得苍生如此。
直至父君临终前将他唤过去。
曾经丰腴的双颊变得瘦黄枯槁,两鬓染白,可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坚定柔和的光芒。
他摸着晏行的头慈爱道:“天下人总要为自己的苦难找个理由,便是你的母皇也要将所有的无能推脱到你身上来证明她的仁德。她人懦弱虚伪,叫我儿年纪轻轻便受了这么多的不公。不过不用怕,挺过去,我的星儿下半辈子定然会幸福的。”
父君突然薨逝,晏行亦来不及悲伤,抱着那份期待在冷月宫里苦熬了几年。
一只笔,几卷书,恭默守静,养成了如今的性子。
及至十五岁男子成年,他才被放出来赐婚给风头正盛的魏王府,成了魏源的未婚夫。
如今已逾三年。
“北境传来捷报,魏王已率大军收复岑山以北十五城。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晏行略一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