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重量侵袭挤压,裸白的刀面与地面咯吱咯吱地摩擦,刺声挠刮着人的耳朵。

刀疤上的碎肉被牵起一抹残忍,恍惚迷离的醉酒态全然消失不见。

站直的身体似乎比刚才还大了一号,伸展开的手脚铺下满地阴影,生出无边恐惧。

十几斤重的钢刀精准劈砍在屋子阴暗角落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打开的柜子上,最坚固的紫檀瞬时爆碎开来,洒了漫天纷杂的木屑。

罗綦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死亡的重压,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身体力量的悬殊差点吓破了她的胆。

一瞬间头皮发麻冷汗直下,手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深受上天垂怜的皎美面容被粗鲁的女人抓着暴露的空气里,清辉下,晕染出一层淡淡的白光。

空气里浮动的尘埃清晰可见,连侧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在颤动。

细长的脖颈纤美动人,流畅而下,便是青绿色的侍子宫装也遮不住他的绰约风姿,惹人遐想。

美人面色清绝,不卑不亢,唯有眼尾垂落腮边的一滴残泪,熠熠生辉,诉说着脆弱无助,又含着无尽的悲悯,安静肃然。

像尊玉菩萨。

罗綦捏了捏粘腻不堪的手心,缓住震颤不止的心神。

“呵呵,美人。”

那北蛮子看清了他的面貌瞬间流露出好色垂涎的荒淫神色,以及禽兽般的迫不及待。

穷凶极恶顷刻被冲顶的□□取代,变成一个失了警醒,满肚子下作的软脚虾。

她拽着人比黑缎子还亮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志得意满,准备寻个宽敞的地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