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吃些新鲜的,吃出病来怎么办。
心里瞬间涌出千百种不适的想法。
晏行本想问问她还有没有其他吃食,眼瞧着罗綦黑下去的脸色便不敢再提,只默默坐在床边等她吃完饭,然后告知他接下来的安排。
猛然嘴里被塞进了一根小鱼干,戳在唇上,抵在舌心。
咸香味登时四散开来,刺激着他的味蕾生了津。
鱼干残留着点苦腥气,但比刚才那个不知道原料为何物的窝头更得他心意,叫他有了胃口。
“真像一只猫。”罗綦嘴里嘟囔着,声音不大。
火上烧着水的锅咕咚咕咚烧开了,罗綦干脆地把一小袋鱼干全抛给了他,没停留太久,又到角落里取了个还算齐整的碗用水缸里的水涮了涮,给他端来一碗热水。
“鱼肉不顶饱,你先吃着填填肚子。明天你醒了我给你弄白面馒头回来。”
“吃完再休息会儿。”
碗给他搁在了床边上,罗綦在做出目前看起来很不着调的承诺之后转身出了门,不再打扰。
和善得以至于晏行还想得寸进尺地喊住她,问一句,能不能把这一床破铺盖也给他换套新的,他睡着很不舒服。
别人家里,不可放纵任性,该守基本的礼仪。
晏行叹口气,喝完手边被放到温热的开水,全身都暖了起来。
太阳高挂,驱不散冬日的寒凉,总归这离奇的一夜被他安然度了过去。
屋子里的窗还在漏风,但因为火堆燃得足够旺,中和了冷意,也不显闷热干燥,很舒服。
晏行将被子推到床脚,和衣躺在床上,身下的木板微微硌着他的腰。
他合上眼养神,思索着今后。
本以为不会睡着,怎料这一觉比他宫里那些寂寥难眠的夜还要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