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瞧她这样,也知问不出什么便回神打理起自己来。

他侧身撕开里头破损的宫装薄衫,呈一条带状系在腰间拢了拢。

纤腰如柳,在宽大蓝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弱柔软,轻轻一掐就能断了似的。

这衣服总算合身了些,不至于令他行动不便。

晏行下了床后便招来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两米远的长生,对他笑道:“这地方我不熟悉,你带我转转吧。”

“嗯!长生带漂亮哥哥去玩!”

罗綦的屋子就那么麻雀大点儿的地方,没一会儿就转了个遍,长生又把他带去了常玩的河边。

以前这里也会有很多其他人,像长生一样捡石头戏耍的小孩儿,浆洗衣服的男郎,午后晒太阳的老人,现下全没了。

长生拿石子往河上扔出几个旋儿,惊起几道涟漪,余下全是死寂的回声。

罗綦推着装满粮食用具的板车到家的时候,正看见两个人铺着条破草席在自家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坐着。

那个男人似乎在教长生写字,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长发垂在脸侧,遮着他精致艳丽的眉目,却藏不住那份娇俏端庄,她从没见过的恬静样儿。

长生也只摇头晃脑地跟着听,在这个格外温馨的下午,外面的乱世与她们无关,能轻易安抚下罗綦躁乱不安的心。

她远远喊了一嗓子,两个人立刻看过眼来,表现各异。

长生很给面子地一下站了起来,跑到罗綦身边帮她推车子。

反观另一个,侧过头,拘谨地起身,踌躇片刻后快步走进了屋子,躲着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