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顿时不忿了,防她跟防贼一样,跟长生却那么亲热,凭什么。

东西全从车上解下来之后她也没时间休息,赶着去把板车还给幽都的城防,想起他刚才被衣服绊了脚的模样中途又转道去了罗小阮家。

被砂石掩盖的地窖门被敲响,里面没有回应。

罗綦道了声:“小阮,是我,七娘。”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木栓被抽出的动静,罗小阮从漆黑的地窖里探出一张略显瘦黄的小脸,惊喜道:“七娘!你怎么来了!”

没等罗綦说话,里面就是一阵骂骂咧咧:“罗七娘,你怎么又来了!我警告你可别打我们小阮的主意!我家小阮将来可是要嫁大官儿做诰命的,滚滚滚。”

他那个手脚健全却一天里有大半时间摊在床上的娘,喝着酒骂着人,不堪入耳地叫嚣着。

其她两人只当她是空气,兀自聊着事儿。

“我想问你拿两套男装。你放心,用白面和米换,我今天弄到不少好东西。”

罗小阮心里顿时起了疑,沉默着转身爬下木梯捧来几件干净发白的衣裤。

“给你,几套不穿的衣服而已,家里粮食够,不用费心。”

罗綦没有推拒,想着她们住地底下也不好开火,便道:“谢谢了啊,外边还算太平,过两天你就可以带着翠娘上来住了。对了,明儿家里蒸馒头,你过来搭把手,有新鲜的不吃白不吃。”

“诶!明早我就去你家。”

里头半醉的中年女人也竖着耳朵听,不满喊道:“别想着让我儿子给你干白工啊!个泼皮丫头!”

“别理她,”罗小阮小声笑,“七娘你等着,我给你去拿腌菜,春天的时候多做了一罐,一直忘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