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本想拒绝,她一般不从罗小阮这儿随便拿东西,转念又想到家里那张挑食的嘴,动摇了会儿就没拒绝。

罗小阮人看着瘦小,手艺确实不错,寻常的野菜也能做出鲜味儿。他常在各个村儿的家宴上掌勺,会赚钱,就是供着他那个有小癖却无大过的娘有点儿亏。

罗綦拎着陶罐走到家,长生还蹲在栅栏口画圈圈,鬼画符一样。

她皱眉看了会儿,冷不丁站她背后问了句:“画的啥?”

长生先是得意,随后脸上又显出炫耀:“不是画,是字!阿行说这是长生,长生的长生。”

“美得你,还阿行。”

罗綦磕了长生一个脑崩儿,刚知晓的名字在她唇齿间咀嚼着,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屋子。

人还藏里边儿,昨晚也没见他这么不待见自己。

罗綦几步跨过去,刚想一掌推开门,手触上木头又犹豫着换成了指弯,叩响。

“进来。”

溪水淙淙灌进罗綦的耳朵,清凉悦耳,婉转悠扬。

她先探进一个脑袋,里头火早就灭了,夕阳落垂,显得有些昏暗。

没吱声,罗綦走进去点了火,等屋子重新亮起来才背着身道:“饿了吧,今晚有好吃的,我去叫长生吃饭。”

瞧她一直在忙,晏行也暂且歇了想喊住她细聊的念头,并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