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随口道了句好,便再也不省人事。

第二天猛然惊醒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一夜,撞在木栏上的的地方似乎更痛更肿了,他难耐的捂着伤口轻轻转了两下,疼得嘶气,又不敢叫人知晓。

“早啊,过来吃早饭。”罗綦对着从床上坐起来的晏行挥挥手,桌上已经放好了一碗烂炖白菜。

金满玉这人虽然抠,一天两顿给饭还算大方,毕竟是体力劳动,不给手下的吃饱了到时候箱子摔了碰了滚下河吃亏的还是她。

用的还是昨天的饭盒。

晏行先去船舷边洗漱,回来坐下时用饭时同罗綦商量道:“这饭盒我还是向李叔赊的。我们也没有装菜的用具,不如就花十文钱买下来吧?”

他不是特别了解十文钱的价值,也不知她乐不乐意花这个钱。

若是以前罗綦肯定得好好考虑,不过她存了不少,花钱也不拮据,直接道:“好啊,挺结实的,十文钱值。晚上那顿带给他去,你去还是我去?”

晏行想了想昨天的境况和肩膀上的伤,想推脱又不甘心,迟疑道:“还是我去吧。”

罗綦却是笑了,愉悦道:“今晚咱们应该就能启航,再不走北狄人都要打来了。我回来的应该不晚,等得及,我同你一块儿去。”

然后她从怀里取出一串铜钱,不重,大概四十个铜板,“船上花钱的地方不多,也不可露富。你出门带上几个防身用,其余的藏起来,用完了再找我要。”

头回从女人手上拿钱,晏行诸多的不自在,但有钱在身总比昨日那样好,他勉强道:“我以后有了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