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还在人群中央跑来跑去给人倒酒的长生,罗綦借着点酒意也开始发晕。
她看今天最开心的人就是长生,可给她逮着玩儿的机会了。
罗綦耐心道:“我就走一会儿。”
晏行坚定地摇摇头:“不许。”
这酒鬼跟他说什么道理。
李天还在嗑瓜子听故事呢,转眼瞧见她们这儿的情况,笑道:“你们先回,结束了我把长生完完整整给你们送回去。”
“那就劳您多累心。”
罗綦没办法,只能先把醉鬼给送回去再说。
出了大厅堂,喧闹声渐远,船舱走道显得异常安静,只闻鞋踩在木板上的咯吱声。
罗綦走在前头,晏行抓着她的衣角在后头走着,也不闹腾。
船只在水涡里微荡,暗黄的光线沿着她们的脚步晃来晃去。
静谧安详。
船晃,晏行的步子也跟着晃,手里捏着安心,一晃晃回了只属于她们的船舱。
罗綦取来热水给他擦脸,细细抹去他脸上斑驳的脏粉,露出比月光还美的娇丽。
脸上的负担没了,晏行轻松不少,放软了手脚,眼睛还是痴痴盯着罗綦,确认着什么。
罗綦好笑:“怎么了,喝了酒就不认识我了?”
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床沿上的晏行猛地挥开她的手,噔噔跑到角落的箱子缝隙里取出自己早就算好的铜板,堆捧到罗綦面前。
他嘴里还冒着梅子的清香和灼人的酒气,睁着双分明水亮的眼睛道:“你借我四十枚铜板,三分利,半个月。这里统共是五十八枚,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