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新婚又是小别,很快就浓情蜜意抛开正事,偎在一起说了几句妻夫间的缠绵情话。
罗綦正说到她小时候到乡绅家打短工,见到她家养的一只雀儿五颜六色的长得极好看,忍不住去逗了两下,最后不仅没了工钱还落了一身打。
她忽然道:“阿行,若是可以,我将来真想建座金笼子将你关起来,只许我一人赏玩。”
“那岂不是没了生气,跟个畜生有什么两样。若你真喜欢还不如用金子打造块雕像供起来实在,要是厌弃了再换一尊就是,也不会有人去你面前哭闹碍眼。”晏行坐起身,严肃提醒了句,“罗七娘你以前可没这些臭毛病,莫不是见着繁华就变了心?”
罗綦顺着肩头被推开的力道仰倒在床上,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懒惫不已还解了旅途乏困,她望着床顶大笑起来:“阿行,你可真是个妙人。有你在,我知道分寸。”
腊八过完就是新年,便是生活在战火纷飞下的汉人百姓也都喜气洋洋地准备着。
帝卿府也是如此,罗綦陪着晏行吃饭宴饮,连络着家人亲朋,多少日子未有的一个安生年;她们中间还去给长生上了柱香,带了许多好吃的,异常和谐,并未表现出什么不妥来。
然外面却渐渐显示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压抑。
罗綦早就说好的军饷筹措已经被各方推诿了小半个月,一直没能落实,看样子是想要拖到年后,拖到她不打算再管她们要。
她天天派柳怀瑾上门去催也没什么效用,都当她的话是耳旁风。
直到小年那天,一直不见怎么着急的罗綦二话不说带兵上门抄了那几个奸臣贪吏的家,一箱箱的珍宝玉器往外搬,全扣在大门前让百姓围观吐口水。
罗綦当众揭下了她们身上那块遮羞布,百姓谁不拍手称快。
可午市的一场斩刑,人头落地血流成河,给本就红火的新年添上了许多喜气。
曾经骑在她们头上的大官儿,脑袋就这么轻飘飘落了地,除了当前快意还有点儿心有余悸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