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病根儿哪是一天就能根治的,须得长期精心调理, 把身体里的寒气都驱除尽。

成亲之后的晏行对吃药的排斥小了很多,反倒比她这个大夫还要积极一点。

“帝卿的寒症是孩童时候留下的,伤了根本,痊愈非一日之功。”

晏行攥紧手指, 有些急切道:“可是本宫都已经吃了这么久的药, 现在手冷脚冷的毛病也少了,何日, 何日才能”

韩如梅是个医者,对孕事也有所涉猎:“帝卿的身子早已比前几年康健了不少,不如先把这寒症的药停一停,老臣给你开几副安神药。”

晏行知她只是劝慰,却也松下一口气,至少证明他的身体怀个孕没有问题。

“多谢韩太医。”

韩如梅算是看着晏行一路长大的, 收拾好药箱,以长辈的语气慈祥劝慰道:“老臣瞧罗大帅也并未着急,帝卿又何须这么着急。你们正值青春, 放宽心, 该来的自然会来。”

当初晏行嫁给滁州那个莽娘子罗綦, 韩如梅也是颇为不赞同的,但她人微言轻,说话做不得数。

后来因着晏行的病与长宁帝卿府来往密切了些, 偶尔也会帮罗綦处理些外伤, 离得近也看得真切。

这对小妻夫的互动比寻常人家还要亲密些, 都在家是看个病也都得等在旁边, 那紧张样儿生怕她这个庸医诊出些不治之症。

罗綦也是真心待晏行,偶尔还会私下把她叫过去仔细询问情况。

什么都好,就是两个人顶着这样的身份,处在舆论中心。

如今成亲已然大半年,连个有孕的消息都没传出去,外头说得多离谱的都有。

晏行着急想要个孩子是正常的。

“是了,心急也没用。”晏行放开了皱紧的眉头,“云烟,你快去送送韩太医,记得让马娘把车驾稳一点。”

韩如梅呵呵一笑:“是得驾稳点儿,老臣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