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我呢?”萧柘转过身,目光沉沉, “澜儿,我这一生注定要马革裹尸,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决不做懦妇。”
她早就做好决定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性子。
赵澜垂眸没有相劝,只问:“你何必非要与罗綦斗个你生我死, 回到你的草原再做图谋,不好吗?”
“澜儿,以你之聪明才智觉得罗綦会给我这个机会吗?就算我要回去, 又有多少人在等着治我的罪?还不如放手一搏。若天要亡我, 靠我以前那些功绩你和元儿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赵澜早已不算年少, 眼底眉尾皆带着成熟的风情,淡淡的又无限熨帖,舒缓人心。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
“萧柘怎么停在邯郸不动了?”
苏钰原本是跟着罗綦上路的, 可是她见天在营里跟参将们谋划布局, 插旗会议, 实在无聊得很, 不如披挂上阵那般来得痛快。
所以他就瞒着罗綦偷跑到前头来找崔瓒了,要是被赶走再回去。
崔瓒也不解,如今北狄气数已尽,若无后援,萧柘这么多兵马长期停在一座城里就只是白白消耗。
“萧柘这个人我们与她交手多次,兵法奇诡,经常出其不意。我发军函去问问吴王该作何解。”
“也好,萧柘也只有罗綦那样的能对付,我帮快马送回去给她。”
当夜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向她们的营帐
这是一次萧柘的疯狂反扑,也许明知道胜不了,死前却还要拖俩垫背的,不肯叫罗綦赢得那样轻易。
近战肉搏再也不是器械火炮能够主宰的战场,拼的是真刀实枪,身体的强弱。
仅萧柘一人刀下已是亡魂遍野,哀嚎满地,踏着地狱烈火而来。
谁都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疯,完全置身死于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