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忍着锥心之痛狠狠拨开第五月的小手,蹲下身,与她耐心讲着道理,如此哄了足有半个时辰,等到小丫头点头,才疲惫地喘了口气。
她心急如焚,连行囊也来不及准备,匆匆捆了个包袱,放了银两和几身换洗衣物,牵出马匹,于当夜紧急出发。
温娴的骑术还是第五辞亲自教的,就在三年前,两人初到剑南之时,第五辞爱玩,时常带着温娴出城踏青,兴致来了便嚷嚷着要教她骑马,手把手一点点教导,认真起来毫不含糊。
看似简单的事情,温娴也学了很久,因为愚钝,最后只掌握了丁点皮毛,她原本畏惧,有些不太敢独自纵马,今日也是试着架上马鞍,没想到刚一翻身就找到了当初驰骋的感觉。
温娴忆起旧时的点点滴滴,眼中几度酸涩,握紧手中的缰绳,更加用力地挥舞着马鞭。
胯·下骏马似有感应一般,纵身跃起,再次加快速度。
只见山野间一人一骑呼啸而过,转眼便消失成了一个模糊黑点。
秋高气爽,温娴一路风尘仆仆驶出蜀地,距离出发,已经过了整整十日,这期间风餐露宿,昼夜兼程,她恨不得长了对翅膀,可以即刻飞回京城。
天气虽已转凉,可她却不似平常,浑身冒着热汗,多日以来马不停蹄地狂奔,吹过冷风,自然也就病倒了。
温娴强撑着一口气,寻了处客栈暂时歇下,吃过饱饭,用了药,浑浑噩噩睡了两天,身子还没好全,就又继续策马疾驰。
一路对于第五辞的谣言越来越离谱,温娴听在耳里,疼在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大,纯粹是拼了一股信念才能坚持到现在。
她已是疲惫到极点,身下的马儿跟着她亦是累到直喘粗气,臀上被抽打得渗出血丝,步子逐渐变得迟缓。
温娴滚滚泪珠溢出眼眶,在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终于赶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