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天重又沿路勘察了一遍地形,命人画图的功夫顺带歇了脚,在帐子里审送来的折子。
一面批,一面冷笑:
“好个袁隆昌,进棺材的年纪还不肯消停,趁孤不在便日日弄些屁事来寻孤麻烦。念霜,磨墨。”
亭亭玉立的美人浅笑着上来拾起墨锭,看了眼奏折细声道:
“殿下,奴婢来前记得他三月才说要告老还乡带孙儿呢。怎么又赖着不肯走了?真是一门心思想要扶二殿下上位。待到殿下回朝给他些教训吃一吃。”她有些忍俊不禁,秀美灵动的杏眼也弯起。
楚衔枝批累了折子,淡淡睨了眼自小伺候自己的婢女,似笑非笑:
“先不提他,你昨日来接应时可瞧见那徽国世子了?”昨日她特许那主仆二人出帐散心,见了面也不足为奇。
念霜放了墨锭,点头,脸上不知为何有些泛红:“夜色深,只来得及瞧见背影。看着很是高挑颀长,半点不像奴婢以为的瘦弱呢。”
提到裴既明,楚衔枝起身,兴味地看着念霜莫名惹桃花的模样,了然:
“怕是不止瞧见了背影罢。”
念霜一下就不自在地低了头,不想叫主子看见她那点心思:“奴婢去盛碗莲子羹来。这徽地不愧是鱼米之乡呢,什么蔬果都长得肥大壮硕。”
楚衔枝昂昂头,闭眼缓着眼中的涩,懒懒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