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是谁趁人之危的?世子怕不是癫了吧。孤赏你脸子主动同你放下恩怨,你却不识好歹。”
他冷冷盯着她,并不服输,却也不见多少惧怕。楚衔枝抓到这人来头一回和他贴得这样近,精巧的鼻尖顺势嗡动,鼻尖悠悠然飘进一股浅淡的墨香与冷檀香混杂的气息。
她对上裴既明的眼,这人比她高半头,她竟然还需抬眼看。有些不爽,手下于是也恨屋及乌越发用力,楚衔枝又陡然换上一张亲和有礼的脸子,歉疚一笑:
“也罢。是孤考虑不周,人毕竟皆有情绪。世子想用这招试探孤,如今得到答案了也该识了分寸才对。今日这事,孤可以不做计较。只问世子心服否?”
她在裴既明越发冷的眼神中施施然松开了注满内力的手,来回轻拍了下,大约是个往事如烟,拍拍即散的意思。
又随手扯了边上几根长草,胡乱揉在一起编成个粗劣的发绳抬起胳膊扣紧发,再折了根树杈子固定。
裴既明面上微默,轻抚灼痛的脖颈冷眼瞧她。待到她理好了身上皱巴的衣服,加上极高挑的个子与一马平川的胸脯,这下,当真就是个美地雌雄莫辨的公子哥了。
他垂着眸,万千思绪转瞬间变了无数个。
这些时日来,裴既明大致参透了楚衔枝。与许许多多自诩高雅不凡的王公贵族截然不同。她极为拿的起放的下,脸面随时可以不要,八百个心眼子在身,做事狠绝手段毒辣。
她看着高风亮节礼贤下士大气知礼,实则是个完完全全的小人。
这样的人却是未来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