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不死心,继续绕,又绕回了原地。同他远远地各自呆在树边睡了一夜。
第三日,她下定决心再探一次。这次两人都已经相当虚弱,裴既明落了她好一段路。路上两人连一个字都不愿哼。还是绕回了原地。双双寒着脸,各自有各自心思。
第四日,楚衔枝休息了许久,再度上了路。不出所料,半夜回了原地。那裴既明在她之后许久才踉跄绕回来。
今日,裴既明这一路上都不愿与她并肩的人,今天终是撑不住,同她窝到了一处。
楚衔枝握紧木枪,重重靠在石壁上抬脸瞧这片乌压压的林子,肚子无法控制地咕叽一声。
她沉沉呼口气,鲜妍的脸这几日下来明显少了几分血色。
此地竟无山兽可猎,她与裴既明一路上几度明里暗里地不对付,却都一连吃了五日果子,吃的脸发绿,生生败下阵来没了力气再去互相看不顺眼。脚步一个赛一个的虚浮。这片林子像是鬼打墙,无论怎么绕都在原地。那王八和鹞子跟了他们几天,本指望它们有些用,却是个屁。不知怎地今日还没了踪影。
她可没有空去管畜生的事。
楚衔枝半阖着眼。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一通折腾下来更是雪上加霜,只能再点一个大穴暂时不再动用内力。
对面石壁上靠着的裴既明也未曾比她好到哪里去。他武艺本就逊色,在水里泡了许久,肺腑不可避免受了侵害。
山里夜晚格外寒凉,惹得他这两日偶有咳嗽,大袖一捂薄唇,侧过脸便是铺天盖地地一阵咳,咳地小白脸上都染了病态的红。身子骨隐约比楚衔枝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