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而非区区大晋。

承蒙父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手把手教导一十三年,楚衔枝自问早已做到“稳”这一字。

虽则这是她第一次领兵在外,可事事皆在掌控之中。只这么一回…被异物钻了空子。

分明去的时候是没有的。反倒是回,弄出此等阵仗。

金乌赴职,初阳乍起。鸟雀大梦初醒,三两个叽喳。一下打断楚衔枝的思绪。抬头,见那通天树杈子上架的鸟窝里一只花红的鸟儿探头瞅她,楚衔枝脸一黑,刚填饱地肚子一下饿了。

但凡手中有弓也不至于一口肉都吃不上。这地方野兽没有,鸟却一堆。偏她只能看着。眼下还多了个存着杀她之心的病秧子要养,真是有趣。

正琢磨要不要再试一试投枪串鸟,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阵鹰啼,吓得周圈不少鸟赶忙飞逃。楚衔枝觉得耳熟,抬眼,果然是那只昨日不见踪影的鹞子。

它盘旋而下,在楚衔枝头顶上松了爪子扔下两只鸽子。急急冲她叫了声。

她一顿,用枪拨弄两下,发现这血还是新鲜的,一瞧就是刚死不久。

楚衔枝奇了,抬头瞅它:“你昨日消失就是为了打猎?不该啊,一日一夜不见,怎么只有两只。”

话音刚落,鹞子又冲她叫一声,飞速往裴既明那处去。楚衔枝要笑不笑地挑眉:“是个忠心的。”